第106章 明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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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明日12
超女若有所思地觀察了一會兒蝙蝠俠的表情, 最後選擇安靜地降落在地面上。紅色的戰術短靴落在蝙蝠洞冰冷的磚面上時，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響。就連身後的紅披風都仿佛跟著乖巧了起來，也不胡亂飄揚了。
她可以用她的超級視力擔保, 從蝙蝠俠嘴角多下撇了一個像素點的弧度來看，他是認真的。
但是為什麽？難道她插手迪克的教育就這麽讓他不舒服嗎？
還是說她無意中提起迪克單飛的事情, 觸碰到他的底線了？也不至於吧？孩子總歸是要單飛的。
超女其實挺迷茫的, 但這並不妨礙她釋放出妥協示好的信號。在面對蝙蝠俠的時候, 率先服軟總不會錯的。
再說一遍, 蝙蝠俠嘛，順從他就好了。
這麽想著, 超女盡量用自己最沒有攻擊性的語氣說話：“你想聊什麽, 布魯斯？”
然後, 她觀察到蝙蝠俠的嘴角又往下垂了一個像素點。
超女：“……？”
蝙蝠俠：“跟迪克無關, 他的事情我之後會去考慮。我想問的就只是你……克萊爾。”
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間，超女忍不住想：哦，布魯斯也犯禁忌了。
他居然在戴著他的蝙蝠面罩的時候，稱呼她制服下屬於小鎮女孩的名字。
超女經常會喜歡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喊她朋友們的名字, 被蝙蝠俠提醒後仍然屢教不改。有時是忘記了, 但有時也是故意的——如果可以, 她希望能提醒這些經常戴著面具的超級英雄們, 他們自己也很重要。
尤其是蝙蝠俠。她不希望看見她這位朋友僅僅只是作為蝙蝠俠存在著。布魯斯.韋恩同樣也是屬於他的名字，而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面具。
當然，超女不會拿朋友們的秘密身份開玩笑。有超級聽力在, 她連最細微的電流聲都可以捕捉, 自然可以確保秘密不被發現。
但蝙蝠俠一般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向來是最註重這點的人。哪怕是在屬於他的蝙蝠洞裏，只要沒摘下面罩, 只要她還穿著制服，他就不會隨意稱呼她的名字。
正因如此，此時此刻從蝙蝠俠口中聽見克萊爾的名字，反而讓超女不自覺緊張了起來，超級大腦也跟著高速運轉著。
阿爾弗雷德在上，她幾乎快把她這段時間做的所有事都反思了一遍——
她沒做什麽吧？沒有吧？
蝙蝠俠就像是沒看出她的緊繃，語氣很淡地問她：“事到如今，你還不準備告訴我，我未來可能會經歷的一切嗎？”
……嗯？
超女從反思中回過神來，她都在想她是不是不該在上周送那個派了——她還是後來才發現的，布魯斯其實不是很喜歡派，但那是送給迪克的——然後短暫地楞了一下，說話的語氣都有點不確定：“我以為你會更喜歡自己調查這一切……？”
這還是蝙蝠俠嗎？他居然會想要直接在她這裏抄答案？
蝙蝠俠對於這種刻板印象不予置評，只冷靜地回答：“但現在我想知道了。”
“好吧……”
超女想了想，覺得蝙蝠俠還是在擔心羅賓，便很自覺地挑選了重點：“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只是在迪克長大決定單幹之後，你又收養了一個男孩，繼承了羅賓的名稱。”
“迪克當時和你鬧脾氣呢，就對這個男孩有一點意見，但他們後來也能相處得特別好——啊，不過如果你願意提前調解的話，我想他們能在最開始就非常友好的！”
說到這裏，她還擡起手拍了拍蝙蝠俠的肩膀，充分給予她間接性不善言辭的搭檔，來自超女的超級鼓勵：“加油，我看好你哦，布魯斯！”
然後又繼續說了下去：“我想你也能猜到，少年助手們遲早會單飛，就像雛鳥遲早會離開巢穴。不過羅賓這個崗位還是蠻持久的，基本上每單飛一個羅賓，就會有下一個少年助手頂上……也許你該提醒阿爾弗雷德多準備一些房間？”
說到這裏，超女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她看向她這位幾年前還形單影只的朋友。大部分時間裏，蝙蝠洞裏除他之外就只剩他的管家。但現在，除了阿爾弗雷德的英式幽默，他還能聽見迪克的雙關語冷笑話，時不時再夾雜幾聲比小醜還要魔性的大笑……
聽起來好像變得更冷了，但實際上確實讓蝙蝠洞變得更溫暖了。
超女溫柔地對她的搭檔說：“你未來會有很多家人的，布魯斯。”
“所以，你可以對它的到來再多一點期待。”
“……”
蝙蝠俠看向超女，與她幹凈透亮的藍眼睛對視著。正義聯盟的主席小姐不愧對她人間之神的好名聲，有時看起來甚至比神明還要仁愛。能輕易就讓人感受到溫暖，相信希望的存在。
曾經有多少次交流，蝙蝠俠都將話題中止在了這樣的目光下。他以前會覺得超女過於樂觀，總是將這個世界看得太美好。盡管他並不這麽認為，但也不忍心戳破她眼中美麗的風景——又或者是，他真的被她眼中的希望與美好打動了。
可近期，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失誤：她是當真看不見世界的黑暗，還是只是選擇了把美好與希望表現出來？
而現在，蝙蝠俠不再退步。他選擇繼續追問：“就只是這些嗎？”
他的言語是近乎刻薄犀利的直白，就像是一把沒有刀柄的鋒利刀刃，持刀之人同時無視了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你說我會有很多羅賓——那麽，他們全都順利活到了單飛嗎？”
“……”
超女的笑意稍稍收斂了些，變得有些難過了起來。她望著蝙蝠俠，沒有正面回覆什麽，只輕聲跟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但這不是你的未來，布魯斯。”
她還拿她的朋友舉證：“就像你猜中的那樣，平行宇宙的盧瑟是我的敵人。但在這裏，亞歷克斯是我的朋友——那不是我們的未來。”
但蝙蝠俠顯然並沒有被她的舉例論證說服，他依然冷靜且固執，說話的語氣也是硬邦邦的：“那就當是參考，我難道不應該知道平行宇宙的我都經歷過什麽悲劇嗎？”
超女有點頭疼，她覺得她大概知道為什麽這家夥總是能把迪克這樣一個好脾氣的孩子氣到要去做超級羅賓了。何況她真的不是很能理解：“知道這些有什麽必要嗎？”
一個註定不會發生的悲劇，知道了對他能有任何好處嗎？難道就只是警醒作用嗎？
蝙蝠俠說：“我想。”
超女安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有人死過，但沒有人真正死去。”
蝙蝠俠平靜地點頭。
超女無法從面罩的遮擋下看清蝙蝠俠的表情，但從嘴角判斷，他的表情應該還算冷靜。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此毫不在意，只能說明他早有預料，所以早有準備。
然後，他又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那麽你呢，克萊爾。你的過去是怎樣的？”
超女有點兒想皺眉了，她覺得自己無法判斷蝙蝠俠想知道的究竟是什麽。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小時候不小心流浪到了另一個宇宙，還認識了那個宇宙中的正義聯盟——哦，不過那個宇宙還有覆仇者聯盟。我有時還會想，你會不會更喜歡這個名字。”
聽得出來，超女有意把話題拐去更輕松的方向。
而蝙蝠俠也順著評價了一句：“名字還不錯。”
但還沒等她松一口氣，就聽見他又在那裏追問：“但在此之前呢，這並非你經歷的唯一一個宇宙吧？”
該說不說，蝙蝠俠現在表現得就好像是想把自己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所有疑惑全部問一遍，新聞采訪都不像他這麽做的。
而這次，超女也沒有再耐心地回答他了。她的過去是她鮮少涉及的話題，哪怕是面著克拉克。因此，她同樣選擇了逃避：“等等，我好像聽見……”
但是很遺憾，蝙蝠俠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謊言。而且他打斷的方式還特別的別出心裁：“我們是朋友，克萊爾。”
“……”
拉奧啊，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對你的羅賓說「我們是家人」啊。
超女真的越來越搞不懂蝙蝠俠在想什麽了，就比如現在。可當她想就這句突如其來的友情表白說些什麽獲獎感言的時候，蝙蝠俠又莫名其妙接上了她之前說的話：“你去忙吧。”
嗯，成功把超女的回話噎在了嘴裏，最後迷茫地撓了撓後腦勺，在蝙蝠俠看似與往常一般無二的註視下默默飛走了。
由於鉛隔層的影響，飛走的超女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後的沒多久，神奇女俠的隱形飛機就停進了蝙蝠洞裏。
蝙蝠俠親自迎接了被他喊來的亞馬遜公主，並詢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有關於平行宇宙，克萊爾跟你說過哪些事情？”
神奇女俠輕輕挑了一下眉，也沒多問什麽，十分爽快地就把她從克萊爾這裏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蝙蝠俠。
聽完後，蝙蝠俠這樣評價超女告訴神奇女俠的所有事情：“重要，但都不痛苦。”
就比如她會告訴神奇女俠正義聯盟裏有哪些人，大家未來會一起齊心協力解決什麽大事件。卻從來沒跟她說過，有什麽悲劇是他們需要去挽回的。
一定要說的話，超女確實有在認認真真地給大家帶來希望，但也只是希望。
蝙蝠俠將他的發現告訴了神奇女俠。
神奇女俠本來沒覺得有什麽，但在聽他說完他的想* 法之後，表情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嚴肅了起來。
這真的是一個很不明顯的問題，畢竟誰沒事會懷疑一個開朗熱情又正義友善的氪星人有心理問題呢？
但經過蝙蝠俠的提醒後，神奇女俠又不得不承認——超女對這個世界，對他們的保護欲好像有點超過了。
神奇女俠微蹙著眉心：“所以，你是在擔心她會過界嗎？”
蝙蝠俠沈默了片刻，用沙啞的聲音回答：“不。”
他當然清楚，過剩的保護欲不是什麽好事，極端的情感最容易催生極端的判斷。當這種判斷出現在一個能夠輕易影響世界的人身上，就意味著足以拉響警報的危險。現在確實什麽都沒發生，所以一切看起來還能夠風平浪靜。可如果哪天出現意外了呢？如果哪天超女在意的家人朋友死去了，而她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很好地保護這一切時，她會做什麽？
他應該擔心超女過界的，但是——
“我並非在擔心她未來會犯下錯誤。”
蝙蝠俠說：“我只是在想，她是不是讓自己背負了太多。”
神奇女俠舒展了眉眼，輕輕笑了起來：“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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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女若有所思地觀察了一會兒蝙蝠俠的表情, 最後選擇安靜地降落在地面上。紅色的戰術短靴落在蝙蝠洞冰冷的磚面上時，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響。就連身後的紅披風都仿佛跟著乖巧了起來，也不胡亂飄揚了。
她可以用她的超級視力擔保, 從蝙蝠俠嘴角多下撇了一個像素點的弧度來看，他是認真的。
但是為什麽？難道她插手迪克的教育就這麽讓他不舒服嗎？
還是說她無意中提起迪克單飛的事情, 觸碰到他的底線了？也不至於吧？孩子總歸是要單飛的。
超女其實挺迷茫的, 但這並不妨礙她釋放出妥協示好的信號。在面對蝙蝠俠的時候, 率先服軟總不會錯的。
再說一遍, 蝙蝠俠嘛，順從他就好了。
這麽想著, 超女盡量用自己最沒有攻擊性的語氣說話：“你想聊什麽, 布魯斯？”
然後, 她觀察到蝙蝠俠的嘴角又往下垂了一個像素點。
超女：“……？”
蝙蝠俠：“跟迪克無關, 他的事情我之後會去考慮。我想問的就只是你……克萊爾。”
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間，超女忍不住想：哦，布魯斯也犯禁忌了。
他居然在戴著他的蝙蝠面罩的時候，稱呼她制服下屬於小鎮女孩的名字。
超女經常會喜歡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喊她朋友們的名字, 被蝙蝠俠提醒後仍然屢教不改。有時是忘記了, 但有時也是故意的——如果可以, 她希望能提醒這些經常戴著面具的超級英雄們, 他們自己也很重要。
尤其是蝙蝠俠。她不希望看見她這位朋友僅僅只是作為蝙蝠俠存在著。布魯斯.韋恩同樣也是屬於他的名字，而不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面具。
當然，超女不會拿朋友們的秘密身份開玩笑。有超級聽力在, 她連最細微的電流聲都可以捕捉, 自然可以確保秘密不被發現。
但蝙蝠俠一般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向來是最註重這點的人。哪怕是在屬於他的蝙蝠洞裏，只要沒摘下面罩, 只要她還穿著制服，他就不會隨意稱呼她的名字。
正因如此，此時此刻從蝙蝠俠口中聽見克萊爾的名字，反而讓超女不自覺緊張了起來，超級大腦也跟著高速運轉著。
阿爾弗雷德在上，她幾乎快把她這段時間做的所有事都反思了一遍——
她沒做什麽吧？沒有吧？
蝙蝠俠就像是沒看出她的緊繃，語氣很淡地問她：“事到如今，你還不準備告訴我，我未來可能會經歷的一切嗎？”
……嗯？
超女從反思中回過神來，她都在想她是不是不該在上周送那個派了——她還是後來才發現的，布魯斯其實不是很喜歡派，但那是送給迪克的——然後短暫地楞了一下，說話的語氣都有點不確定：“我以為你會更喜歡自己調查這一切……？”
這還是蝙蝠俠嗎？他居然會想要直接在她這裏抄答案？
蝙蝠俠對於這種刻板印象不予置評，只冷靜地回答：“但現在我想知道了。”
“好吧……”
超女想了想，覺得蝙蝠俠還是在擔心羅賓，便很自覺地挑選了重點：“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只是在迪克長大決定單幹之後，你又收養了一個男孩，繼承了羅賓的名稱。”
“迪克當時和你鬧脾氣呢，就對這個男孩有一點意見，但他們後來也能相處得特別好——啊，不過如果你願意提前調解的話，我想他們能在最開始就非常友好的！”
說到這裏，她還擡起手拍了拍蝙蝠俠的肩膀，充分給予她間接性不善言辭的搭檔，來自超女的超級鼓勵：“加油，我看好你哦，布魯斯！”
然後又繼續說了下去：“我想你也能猜到，少年助手們遲早會單飛，就像雛鳥遲早會離開巢穴。不過羅賓這個崗位還是蠻持久的，基本上每單飛一個羅賓，就會有下一個少年助手頂上……也許你該提醒阿爾弗雷德多準備一些房間？”
說到這裏，超女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她看向她這位幾年前還形單影只的朋友。大部分時間裏，蝙蝠洞裏除他之外就只剩他的管家。但現在，除了阿爾弗雷德的英式幽默，他還能聽見迪克的雙關語冷笑話，時不時再夾雜幾聲比小醜還要魔性的大笑……
聽起來好像變得更冷了，但實際上確實讓蝙蝠洞變得更溫暖了。
超女溫柔地對她的搭檔說：“你未來會有很多家人的，布魯斯。”
“所以，你可以對它的到來再多一點期待。”
“……”
蝙蝠俠看向超女，與她幹凈透亮的藍眼睛對視著。正義聯盟的主席小姐不愧對她人間之神的好名聲，有時看起來甚至比神明還要仁愛。能輕易就讓人感受到溫暖，相信希望的存在。
曾經有多少次交流，蝙蝠俠都將話題中止在了這樣的目光下。他以前會覺得超女過於樂觀，總是將這個世界看得太美好。盡管他並不這麽認為，但也不忍心戳破她眼中美麗的風景——又或者是，他真的被她眼中的希望與美好打動了。
可近期，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失誤：她是當真看不見世界的黑暗，還是只是選擇了把美好與希望表現出來？
而現在，蝙蝠俠不再退步。他選擇繼續追問：“就只是這些嗎？”
他的言語是近乎刻薄犀利的直白，就像是一把沒有刀柄的鋒利刀刃，持刀之人同時無視了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你說我會有很多羅賓——那麽，他們全都順利活到了單飛嗎？”
“……”
超女的笑意稍稍收斂了些，變得有些難過了起來。她望著蝙蝠俠，沒有正面回覆什麽，只輕聲跟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但這不是你的未來，布魯斯。”
她還拿她的朋友舉證：“就像你猜中的那樣，平行宇宙的盧瑟是我的敵人。但在這裏，亞歷克斯是我的朋友——那不是我們的未來。”
但蝙蝠俠顯然並沒有被她的舉例論證說服，他依然冷靜且固執，說話的語氣也是硬邦邦的：“那就當是參考，我難道不應該知道平行宇宙的我都經歷過什麽悲劇嗎？”
超女有點頭疼，她覺得她大概知道為什麽這家夥總是能把迪克這樣一個好脾氣的孩子氣到要去做超級羅賓了。何況她真的不是很能理解：“知道這些有什麽必要嗎？”
一個註定不會發生的悲劇，知道了對他能有任何好處嗎？難道就只是警醒作用嗎？
蝙蝠俠說：“我想。”
超女安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有人死過，但沒有人真正死去。”
蝙蝠俠平靜地點頭。
超女無法從面罩的遮擋下看清蝙蝠俠的表情，但從嘴角判斷，他的表情應該還算冷靜。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此毫不在意，只能說明他早有預料，所以早有準備。
然後，他又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那麽你呢，克萊爾。你的過去是怎樣的？”
超女有點兒想皺眉了，她覺得自己無法判斷蝙蝠俠想知道的究竟是什麽。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小時候不小心流浪到了另一個宇宙，還認識了那個宇宙中的正義聯盟——哦，不過那個宇宙還有覆仇者聯盟。我有時還會想，你會不會更喜歡這個名字。”
聽得出來，超女有意把話題拐去更輕松的方向。
而蝙蝠俠也順著評價了一句：“名字還不錯。”
但還沒等她松一口氣，就聽見他又在那裏追問：“但在此之前呢，這並非你經歷的唯一一個宇宙吧？”
該說不說，蝙蝠俠現在表現得就好像是想把自己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所有疑惑全部問一遍，新聞采訪都不像他這麽做的。
而這次，超女也沒有再耐心地回答他了。她的過去是她鮮少涉及的話題，哪怕是面著克拉克。因此，她同樣選擇了逃避：“等等，我好像聽見……”
但是很遺憾，蝙蝠俠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謊言。而且他打斷的方式還特別的別出心裁：“我們是朋友，克萊爾。”
“……”
拉奧啊，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對你的羅賓說「我們是家人」啊。
超女真的越來越搞不懂蝙蝠俠在想什麽了，就比如現在。可當她想就這句突如其來的友情表白說些什麽獲獎感言的時候，蝙蝠俠又莫名其妙接上了她之前說的話：“你去忙吧。”
嗯，成功把超女的回話噎在了嘴裏，最後迷茫地撓了撓後腦勺，在蝙蝠俠看似與往常一般無二的註視下默默飛走了。
由於鉛隔層的影響，飛走的超女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後的沒多久，神奇女俠的隱形飛機就停進了蝙蝠洞裏。
蝙蝠俠親自迎接了被他喊來的亞馬遜公主，並詢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有關於平行宇宙，克萊爾跟你說過哪些事情？”
神奇女俠輕輕挑了一下眉，也沒多問什麽，十分爽快地就把她從克萊爾這裏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蝙蝠俠。
聽完後，蝙蝠俠這樣評價超女告訴神奇女俠的所有事情：“重要，但都不痛苦。”
就比如她會告訴神奇女俠正義聯盟裏有哪些人，大家未來會一起齊心協力解決什麽大事件。卻從來沒跟她說過，有什麽悲劇是他們需要去挽回的。
一定要說的話，超女確實有在認認真真地給大家帶來希望，但也只是希望。
蝙蝠俠將他的發現告訴了神奇女俠。
神奇女俠本來沒覺得有什麽，但在聽他說完他的想* 法之後，表情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嚴肅了起來。
這真的是一個很不明顯的問題，畢竟誰沒事會懷疑一個開朗熱情又正義友善的氪星人有心理問題呢？
但經過蝙蝠俠的提醒後，神奇女俠又不得不承認——超女對這個世界，對他們的保護欲好像有點超過了。
神奇女俠微蹙著眉心：“所以，你是在擔心她會過界嗎？”
蝙蝠俠沈默了片刻，用沙啞的聲音回答：“不。”
他當然清楚，過剩的保護欲不是什麽好事，極端的情感最容易催生極端的判斷。當這種判斷出現在一個能夠輕易影響世界的人身上，就意味著足以拉響警報的危險。現在確實什麽都沒發生，所以一切看起來還能夠風平浪靜。可如果哪天出現意外了呢？如果哪天超女在意的家人朋友死去了，而她意識到自己沒有辦法很好地保護這一切時，她會做什麽？
他應該擔心超女過界的，但是——
“我並非在擔心她未來會犯下錯誤。”
蝙蝠俠說：“我只是在想，她是不是讓自己背負了太多。”
神奇女俠舒展了眉眼，輕輕笑了起來：“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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